“哦!”柳少泉回過神來,笑道:“現在走不太合適,易少咱們得罪不起,敬杯酒是必須的。”
鄒雅柳眉一蹙,不過旋即又平靜了下來。
她懂輕重,易東昇只能結交,不可得罪,那樣柳家也沒好日子過。
在國外交際場上,她早已習慣自己的身份,社交不是兒戲,由不得她耍性子。
“柳哥,我明白了。”
“我去跟他們喝酒!”
鄒雅起身要走,這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摁在了她的香肩上:“不想喝就別喝,彈得不錯,給我彈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吧。”
“你誰……”
柳少泉沒想到這種高級酒會,竟然有如此大膽的狂徒,剛要發飆,一看那人,登時雙眼一瞪,緊閉上了嘴。
鄒雅回過頭,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後的男人,透亮的眸子中瞬間瀰漫了一層霧水,不過她終究沒有哭出來,而是暗自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彈奏了起來。
秦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閉着雙眼聆聽着,一曲完畢後,點了點頭道:“有幾分火候了,不過仍有幾處銜接的不夠渾然天成!”
“你來了,這心靜不下來,怎麼渾然天成。”彈完,鄒雅轉過身靠在鋼琴上,嫣然笑問。
那略帶幾分慵懶的微笑,嫵媚風情,令一旁的大少們無不恨的牙根癢癢。
“媽的,這哪裏的土包子,跑到這來搶風頭了,廖少,這是在打咱們的臉啊。”一個穿着燕尾服的青年,見鄒雅滿臉甜蜜,不滿的叫道。
“咱們跟易少不敢爭,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土包子嗎?”
“這口氣,不能忍。”
廖兵點了點頭,端着酒杯領着衆少奔着秦羿走了過去。
“秦先生,你來南廣了,怎麼不通知柳少,我們也好迎接你啊。”柳少泉恭敬道。
“柳仲敢駁我的電話,就未必想見我,不過這次他不見也得見!”
“好了,都跟我走吧,我有事要問你們。”
秦羿冷然道。
“是!”
這位主來了,柳少泉也顧不上什麼易東昇了,兩人起身就要跟着出去。
剛要走,廖兵一羣人就堵了過來,“鄒小姐,易少還沒來,連杯酒都沒喝,你這急着去哪?”
“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還有我跟易少沒有任何關係,沒有等他的義務,請你讓開。”鄒雅回答道。
“聽你這口氣,某些人比我們和易少還有面子嘍?怎麼不介紹介紹嗎?”廖兵看向秦羿,挑釁道。
“還是別介紹了吧,你們的面子在我心中本就一文不值。”鄒雅有秦羿在身邊,自然不用給廖兵什麼面子,說話也愈發的不客氣。
“呵呵,這麼說來,你是不給我們和易少這個面子了?”廖兵沒想到鄒雅這麼不給面子,拉着臉,已經動了怒氣。
“廖少,我勸你自重點,別自找沒趣,作死啊,秦先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柳少泉提醒道。
“老子今天就是要找沒趣,我惹不起他?”
“我告訴你,今兒就是柳仲來了,也別想安生走出水月國際。”
廖兵被刺激的那股子渾勁兒上頭了,扯着嗓子大叫道。
在場的保安,與維持秩序的士兵都知道這位副省公子,見鬧了起來,全都圍了過來。
“來人,給我把這個土包子轟出去!”
“我看他有多大的面子,敢在水月國際撒野!”
廖兵叫囂道。
“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談面子?”
秦羿五指一張,叉在廖兵的臉上。
廖兵頓時只覺面門如同被冰刀給叉住了,疼痛難當,大叫了起來:“你,你想幹嘛,我爹是廖平山,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休想走出南廣一步。”
“這位朋友,請你立即停手,否則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安保負責人提醒道。
與此同時,幾個士兵手中的衝鋒槍同時上膛。
“客氣?敢擋我的道,這就是下場!”秦羿手一揮,咔擦扭斷了廖兵的脖子。
廖兵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去黃泉報道了。
“殺人啦!”
大廳內,頓時有人尖叫出聲,頓時一陣騷亂,葉正中和王耀新也被驚動了,兩人迅速趕了過來,有私人醫生上前一探,驚惶道:“好狠毒的手段,王先生,葉參謀,廖少沒了。” 堂堂副省家的公子,因爲一句話,被當堂斬殺,這也太霸道了。
要知道這可是在易東昇的生日晚宴上,這不是明着挑釁整個粵東權貴界嗎?
“柳少泉,你們柳家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王耀新以爲秦羿是柳仲的人,指着柳少泉的鼻子,痛聲大叫了起來。
“王先生,我想你誤會了,秦先生可不是我們柳家能使動的!”柳少泉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秦羿可是南方之主,易家是粵東之主,雙方都是王者對王者,這場內鬥一旦點燃,指不定多少人要搭上性命,區區一個廖兵不過添頭罷了。
“呵呵,聽起來來頭不小嗎?”
隨着一聲冷笑,一老一少自二樓走了下來,衆人見了這二人,自覺左右排開讓出了一條道,神態極盡恭謙之意,仿若迎接那真龍太子一般。
說話的正是那領頭的青年。
他長相談不上英俊,一頭精幹的短髮,皮膚偏黑,但整張臉輪廓分明,尤其是那雙虎目內精光透亮,頗有幾分英武之氣。再配上那一身名貴的意大利名裁手工西服,巴西野牛皮製作的皮鞋,華麗貴氣,很難叫女人不動心。
能有這份氣度的,正是粵東第一少易東昇。
“易少!”
“易少你可得替廖兵出頭啊,要不然咱們粵東圈可就沒臉了。”
衆少義憤填膺,替廖兵抱不平。
易東昇走了過來,睥睨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葉正中與王耀新臉上,淡漠道:“葉參謀,王先生,這事你們辦,還是我來辦?”
“東晟,今天是你的生日晚會,你看着辦吧,我沒有任何意見。”
葉正中臉頰顫了一下,易東昇不稱他姑父,只叫職稱,顯然是從骨子裏瞧不起他,沒辦法誰讓他是入贅易家的,既然攀了人家的高枝,受點氣也是應該的。
“我也沒意見,理當是東晟少爺說了算。”王耀新也趕緊附和道。
“嗯!”
“那我就照我的規矩來了。”
易東昇傲慢的點了點頭。
他至始至終都沒瞧秦羿一眼,作爲易家少主,他本身的修爲,在家族的提煉、磨礪下,早已達到了宗師境界。
只是作爲易家唯一的正統少主,他每日忙於大事,無暇在武道界顯山露水,是以粵東只知柳仲了得,卻不知道他易東昇修爲遠在柳仲之上。
此刻,他罡氣一放,暗中已經感應過了,秦羿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練家子,殺廖兵這種非武道界的公子哥,算不了什麼本事,估摸着也就是個保鏢啥的,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總裁的穿越嬌妻 他更在意的是鄒雅!
“剛剛在樓上聽到了鄒小姐的琴聲,驚爲天人,廖兵衝撞了你,死不足惜!”
“鄒小姐,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喝一杯,待會還會有精彩的活動,要是少了你,豈不是很無趣?”
易東昇笑道。
這話一出,原本還等着他替廖兵出氣的衆少,頓時心涼了半截,一個個像焉了的茄子,全都閉嘴閃到了一邊。
易東昇這手可謂高明,廖兵死了對他一毛錢影響也沒有,他來一招不計前嫌,對鄒雅來說是一種恩賜,也體現了他易東昇的求美之心,何樂而不爲。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鄒雅沒有拒絕他的理由。因爲他已經給了她一架天梯下了,要再不識趣,那就是蠢貨中的極品了。
然而,讓他失望至極的是,鄒雅嘴角一揚,諷笑道:“易少說的對,廖兵這種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我比較喜歡美男子,你的臉嘛稍微黑了點,不在我的審美範圍內,剛剛的那幾首琴曲,就當是爲易少獻禮了,抱歉,失陪了。”
易東昇最恨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裝逼,尤其是辱罵他黑的!
他是黑,但也有着粵東“古仔”的美稱啊,論顏值,他自認比秦羿這種小白臉要強上百倍,沒想到居然被鄒雅給無情的嘲諷了。
旁邊看熱鬧的衆人見易東昇被鄙視了,心裏也是幸災樂禍,一個個憋着笑意,甭提多難受了。
“呵呵,這麼說來鄒小姐是不肯給易某這個面子了?”易東昇臉上寒霜頓起,笑容中充滿了殺機,尤其是他旁邊的老者,攏在長袍中的雙手緩緩垂了下來,顯然是動殺機了。
在粵東,對易東昇來說,殺人不過點點頭的事罷了,鄒雅這種不識趣的女人,殺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不給!”鄒雅很自然的笑道。
“這……”
衆人誰也沒想到,在粵東還有敢一而再再二三跟易東昇唱對臺戲的人,頓時無不替鄒雅惋惜,這麼絕美的女人,就要命喪於此嘍。
“很好!”
“在南廣還從來沒人敢不給本少面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們三個就給廖兵填命吧,也算是給一個交代。”
易東昇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水,狠狠砸碎酒杯,面無表情道。
“面子,你有嗎?“
“再不滾,他就是你的下場!”
秦羿冷笑了一聲,指着地上的廖兵,傲然道。
“瑪德,一個臭保鏢找……。”
死字還沒說出口,秦羿一記寸拳直挺挺的逼向易東昇的胸口,易東昇頓時只覺寒氣逼人,霸道無比,心下大叫不妙,知道是看走眼了,連忙運起罡氣想要抵擋。
然而,還是晚了!
“易少小心!”旁邊的老者,如閃電般搶了過來,想要抵擋!
然而,一股無形的勁氣,生生將他盪開,身法不自覺遲滯了一下,失去了保護的最佳時機。
砰!
易東昇胸口結印,同時啓動了護身的玉佩,那是一塊三品的護身法器!
一切都是徒勞!
任憑他使盡了渾身解數,卻始終難以抵擋秦羿這輕描淡寫的一擊。
咔擦!
法器碎裂,法印應聲而破!
秦羿的寸拳在易東昇的胸口點了一下,易東昇只覺像是被泰山之力的重杵給衝着了,胸口一悶,吐血橫飛三丈,撞翻了大廳正中央的酒杯塔!
噼裏啪啦!
酒杯撒了一地,易東昇倒在玻璃碎片中,痛苦的哀嚎翻滾着,待爬起來這位粵東“古仔”連吐了幾口鮮血,指着秦羿大叫道:“敢偷襲我,尤師父,殺了他!”
與此同時,葉正中也拔出了配槍,招呼手下的士兵,準備開火狙殺秦羿。 “哦?看來易家果真有點來頭。”
秦羿心下頗是詫異,剛剛那一擊他用了三成的氣力,不過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罡煉宗師能夠抵擋的。想來是,易東昇還有其他獨門護體之法,這才只是重傷!
“狂徒,立即跪地投降,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葉正中大喝道。
“是嘛?”
秦羿眉頭一沉,腳尖一分,雄渾的真氣自涌泉而出,轟隆,大廳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如同地震一般,燈盞、桌椅、盡皆應聲爆碎。
衆人站立不穩,如臨末日,嚇的紛紛全都趴在了地上!
“還有誰?”
秦羿冷然發問。
眼看他殺機再起,一旁的老頭連忙搶了過來,二話不說,鞠躬作揖拜道:“高人在上,我家少主不懂禮數衝撞了你,還請先生不要與小輩爲難,但有所請,我易家無不應允。”
“尤老,你……”葉正中等人沒想到堂堂易家的護法之一,竟然會如此卑躬屈膝的向一個年輕人求饒,一時間全都楞在了原地。
“尤師父,你快……”易東昇丟盡了臉面,肺腑火辣辣的疼,心知要不是有護心丹,他準得去見閻王爺了,他在粵東橫行多年,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仍是很不甘心。
“你們都給我閉嘴!”尤老發出一聲雷霆大喝。
“你這老兒倒是曉點事,報上名來。”秦羿一撣長衫,傲然問道。
“小老叫尤泰山,是黃泉小卒而已,還請先生手下留情,我家少爺雖然年少輕狂,卻與先生無冤無仇,我不敢提易家之大,只求先生不計他小人過失。”尤泰山恭敬無比道。
“既然知道錯了,讓他滾過來,向小雅道歉。”秦羿冷冷道。
“羿哥,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是易家。”鄒雅忐忑不安的小聲道。
易東昇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秦羿自然是不懼,但日後柳家和她在粵東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無妨,有些人不教訓一頓,是不會長教訓的。”秦羿淡然笑道。
“少爺,過去吧,秦先生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他不是你我能比肩的。”尤泰山皺眉向易東昇使了個眼神道。
“鄒小姐,對不住了!”易東昇在衆人矚目下,捂着胸口緩緩走到鄒雅身前,目中兇光畢露,死死盯着鄒雅,一字一句道。
“懂不懂什麼叫道歉,跪下!”秦羿猛然大喝,大廳內頓時如同響了一記滾雷,嚇的衆人心肝都快碎了。
原本還心存報復,神態囂張、兇狠的易東昇也是渾身發顫,秦羿那冰冷無情的眸子告訴他,這絕對是個敢要人命的主!
“跪,你倒是快跪下啊。”尤老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易東昇再倔,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登時一腳踢在他的膝蓋彎上。
易東昇應聲跪了下去,收起那股子傲氣,閉上眼磕頭大聲叫道:“鄒小姐,我錯了,我不該冒犯你,求求你原諒我吧。”
“好了,好了!”
“羿哥,咱們走吧!”
鄒雅爲難道。
“走!”
“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提面子,我必取你狗命!”
秦羿一拂衣袖,在衆人畏懼、惶恐的目光中,與鄒雅二人揚長而去。
“籲!”
看着這尊殺神離開,尤泰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扶起易東昇!
“不用你扶,師父好沒骨氣,我易家的臉今天真是丟盡了,恥辱啊!”
易東昇怒目瞪着尤泰山,氣呼呼的衝出了門外。
“哎!”
“年輕人,還是太嫩了,不懂江湖之險啊。”
尤泰山無奈的嘆了口氣。
秦羿散發的氣場,除了易家鎮守的那位黃泉老祖,無人能比,今日若真是動了殺心,這裏絕不會有一個活人。
“尤老,現在怎麼辦?”葉正中問道。
“先把廖兵的屍體送到廖先生那去,報個喪,隨上一筆厚禮,另外讓大家都散了吧。”尤老無力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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