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說:「你也要替我背,是不是?」
葉飛說:「那是當然。」
伍六一說完之後,在旁邊坐着,看着葉飛把自己和他的背囊裝好掛在身上之後。
伍六一拔腿就跑,邊跑邊說:「那你就幫我把背囊背到終點,也算幫了我。」
葉飛氣的想哭,這個伍六一怎麼不聽話?
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會把韌帶拉斷的嗎?
葉飛身上掛着兩個背囊追了上去。
還好下水之前,許三多把他的單兵口糧,分了一半,要不然葉飛絕對沒有力氣追上去。
一個背囊30公斤,葉飛身上掛着120斤的重量。
還好都不是在背後,胸前背後各掛着一個才能維持身體的平衡。
伍六一為了躲開葉飛,不讓葉飛扛着他,拼盡全力翻過了山頭。
最後坐在了松樹林旁邊,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因為剛才那一下把他的體力耗光了。
要是剛才不快點跑,到松樹林,這裏還有點力氣,穿過去就到終點了。
可是伍六一不知道葉飛是吃了什麼葯,真以為看了兩本書就成神醫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就是腳踝被輕機槍槍架的駐鋤劃破口子了嗎?
不過剛才划的那一下,腳踝真的疼,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疼痛一陣一陣的。
葉飛艱難的爬上山,然後又連滾帶爬的衝下了山坡。
看到坐在松樹林邊的伍六一,知道伍六一肯定是韌帶斷了,走不動了。
於是身體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跌跌撞撞的飛奔過去。
一過去就抱着伍六一的腿,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葉飛說:「班長,我對不起你,還是沒有把你的腿保住。」
伍六一一腳蹬過去說:「我的腳還沒斷呢,什麼保不保得住,我太餓了沒力氣了,休息會,怎麼了?。」
葉飛丟下背囊說:「我給你找吃的,你別亂跑。」
葉飛在松樹林裏面尋找了一會。
找到了幾個已經乾枯了的松塔,如獲至寶般的從樹林裏面鑽了出來。
結果伍六一和兩個背囊都不見了。
葉飛急得大喊:「班長,你在哪裏呀?」
「伍班副,你跑哪裏去了?」
「苟曰德,伍六一你說句話呀。」
「特喵的,伍六一。」
伍六一趁著葉飛到松樹林裏面找吃的,背上兩個背囊,折了一個樹枝當拐杖就走。
葉飛替自己背了這麼長時間,還翻了一座山,自己就替葉飛把背囊背出松樹林。
伍六一聽到了葉飛在身後叫他,並沒有答應。
能背多遠就背多遠。
可是葉飛一邊走一邊罵。
伍六一忍不住說:「苟曰德葉飛,勞資在這裏,不要罵了,沒想到你這個傢伙是這樣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葉飛正在焦急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伍六一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如同聽到仙音一般,順着聲音跑了過去。
伍六一杵著拐杖,一拐一瘸的往前走,時不時的停頓幾下。
這不是廢話嗎?
讓你在體力耗盡的情況下,背個120斤的東西,看你還能正常走路。
要不是伍六一拿着一根樹枝當拐杖,早就趴下了。
葉飛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稀里嘩啦就流下來了,終究沒有保住伍六一的腿。
葉飛流了一會眼淚,擦乾了眼淚,爬起來。
衝到伍六一前面。
不由分說的就把伍六一扛起來。
現在讓伍六一少走點路,說不定還有恢復的機會。
伍六一也不再掙扎了,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掙扎。
樂文 迅哥兒手裏的筷子停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便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湯皖索性放下手裏的碗和筷子,盯着迅哥兒的目光,有些悲哀的問道:
「假如你是一個快要死或者隨時有可能死的人,但是你還沒有結婚,你家裏人給你找了一個結婚對象,這名女子,身世清白,你與她之前並未接觸過,你還願意與她結婚么?」
迅哥兒仔細的揣摩著話里話外的意思,一時竟忘記了吃飯,想了許久之後,不禁有些失意。
「若是從我的本意出發,肯定不會與她完婚的;倘若要是早幾年,我大概會遵循家裏的意思;但是現在,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隨後迅哥兒又問道:
「那你呢?你會如何選擇?」
湯皖咽了嘴裏的飯,落寞的說道:
「我大概….一開始就不會與她結婚的!」
「為何?」
「一個明知自己隨時要死的人,還要和一個好姑娘結婚,這不是赤裸裸的耍流氓么?」
迅哥兒頓悟了,在聯想到自己和湯皖現在的處境,不禁宛爾一笑,而後就變得有些慘戚戚,嘴裏叨嘮著:
「是罷!是罷!確實不配,如此這般,也挺好!」
湯皖看着迅哥兒這般,反問道:
「若是有選擇,你還願意像如今這般生活么?」
其實迅哥兒本可以選擇安逸的生活的,在某本學習醫術,學成歸來,成為一名醫者,救死扶傷,甚至在醫術一途上,大發光彩也說不定。
迅哥兒沒有過多的言語,一面搖搖頭,一面嘆著氣,屬實無奈,而後隨意道:
「我這性格即使成為了一名醫者,也不會是一個好醫者,因為但凡我看不慣的病,便一定要去治,可是這世界上有如此多的病,我哪能治的過來,所以我大抵還是會像現在這般的!」
「哈哈哈哈……」
湯皖被迅哥兒的一番話說笑了,打趣道:
「你以上所說的話,歸納總結就一句話:勞資天生就得干這行!」
「你不也是一樣么?」迅哥兒反問道。
湯皖想起自己魔幻般的經歷,頓覺得好笑,說出去大概都會被別人當成瘋子,自己與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卻又都是一樣的。
於是腦子裏冒出一句台詞來:
「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沒得選,另一個還是沒得選!」
…….
吃完飯,兩個喝着茶,迅哥兒坐在石凳上,湯皖則躺在躺椅上,有的沒的在聊著天,聽到了門口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湯皖立刻肯定道:
「德潛來了!」
話音剛落,錢玄就進來了,眼神有些閃躲,邊走邊說道:
「對了,皖之,下午想跟你說事情來着,結果忘記說了!」
湯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每當錢玄刻意不敢正眼看人的時候,都沒什麼好事情,便聽到錢玄倒著茶,略帶歉意的說道:
「下午去北大,見了我師哥一面,順帶着借了你名頭用了一下。」
湯皖心裏越發的肯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猶豫着問道:
「你別拐彎抹角,直接說事情。」
「借你的名頭,向我師哥發了個約戰而已!」錢玄有些中氣不足的說着。
錢玄下午去北大的時候,特意找自己的師哥——凰坎教授,目的是想挑起凰坎教授的脾氣,來報紙上與他對噴,這樣就能獲得巨大的關注。
哪知曉,凰坎教授根本就不帶理睬的,只是說這點小事用不着他出馬,就能解決,然後明裏暗裏的給錢玄痛貶一頓。
以錢玄這火爆脾氣,自然是不能忍的,於是便說:怪不得皖之與我說,讓我不要來找你們去報紙上寫文章辯論。原來你根本不敢上報紙,只敢在北大以多欺少而已。
就是這一句話,給凰坎教授氣的夠嗆,這事要是往大了說,便是說他凰坎仗着人多勢眾,不講道義,最關鍵的是,課堂上他們確實幹過。
文人是最愛好名義的,尤其是凰坎教授這種,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人,最是受不得別人這般說他,於是當即冷哼道:
「你們不是喜歡在《京報》上發表文章么,後天奉陪到底!」
等到錢玄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后,湯皖心裏驀的往下一沉,凰坎教授啊,這人是一尊大神,錢玄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用自己的名義,把人給碰瓷了!
隨即一腳踢向錢玄的小腿,哪知卻被錢玄腰一扭,輕鬆躲過,並開口解釋道:
「還不是你名氣大么,我去了,人家不搭理我啊!」
「那你就用我的名義?你就算要找,你找個軟柿子不行么?你非要找凰坎教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么?」湯皖一邊氣憤的說着,一邊喝着茶水消氣。
不過事情已經出了,埋怨有什麼用,碰一個人是碰,碰一群人也是碰,虱子多了不怕癢,隨後冷靜下來,才問道:
「除了凰坎教授,可還有其他人?」
錢玄咧著個嘴,笑道:
「你真當我傻啊?我對他熟悉,才去找他麻煩的,其他人我不熟悉,怎會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