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走的話,賽博甲子天神就會成功誕出,到那時,你別後悔。」
「莫名其妙。」他確實沒懂。
蘇輕嘆一聲,便為他解釋起來。
提燈判官不是人類,他的思維中只有1和0。
當他的本我邏輯受因果糾纏的影響,面對無解定數10101010…的無限循環,他開始求解無量天劫,最終耗盡自己的計算資源,導致系統崩潰,陷入超頻死機。
按理說,他應該原地GG的,可誰曾想他的代碼本體竟然是數字銀行儲錢機,儲存着天量太歲幣。
柳乘風咋舌不已:「你是說他崩潰后形成的太歲肉山一樣的造型是…」
吸溜……
他猛吸了一口。
「對,是錢,無窮無盡的錢,也就是現在的通行貨幣—-太歲幣。」
淦,柳乘風真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衝上去狠狠宰幾口下來。
「你剛說的賽博甲子天神是什麼玩意兒?」
「你聽過一個傳說沒?」
「什麼傳說?」
「為了控制嵐大仙,天庭的八部諸仙都在數字空間里輸入了代表自己神通的暗碼,這些暗碼以多種形式存在,但只要被破解,就會獲得暗碼中的神通,學會真正的仙法妙術。」
「提燈判官踩狗屎了?」柳乘風直嘆老天沒眼。
「以現在的情況分析,他應該就是踩中狗屎的那個人。」
提燈判官因為耗盡計算資源而超頻死機,機緣巧合地撕碎了數字銀行儲錢機的代碼鎖,天量太歲幣湧現出來填補了計算資源的缺失。
可即便如此,計算資源仍舊缺失,這是一個循環不斷的無解悖論。
現在發生的一切非常貼合『太歲甲子、循環不斷』的數字人設。
眾所周知,從甲子到癸亥,共六十個組合,稱六十甲子,一甲子就有六十年,六十甲子就意味着循環不斷。
「暗碼解開了?」柳乘風有點眼饞。
蘇點了點頭:「太歲幣本來就是天庭太歲部和財部共同設計出來的數字貨幣,寓意太歲甲子、財富無盡,裏面定然隱藏着太歲部正神楊任的神通暗碼—-甲子天神。」
「哦,楊任,我熟。」
柳乘風當然知道這位曾被紂王挖去雙眼,在封神大戰中一路打醬油,上榜受封,拔得太歲部正神神位的老哥。
「你現在明白了?」蘇在笑,心在跳。
老娘當時蠱惑紂王挖了楊任的眼睛,現在就要蠱惑眼前這老陰比收了楊任的甲子神通,然後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柳乘風口齒生津,不能說心動,只能說貪財的壞習慣一時改變不了。
「你一直不讓我走,是想讓我獲得這個神通?」他的理智尚存,就算是極限拉扯,也是理智勝於貪財。
「咯咯,柳老闆,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一笑勾魂,真是要命。
柳乘風為了避免自己沉淪進去,立刻讓靈童在義體耳蝸里激活豬叫屏蔽器。
好啦,你再笑,老子也當是豬在叫。
「你為什麼不取這個神通?」
「事因你而起,必以你而終。」她眉目一抖,竟然說了一句禪語。
柳乘風面色微變,立刻打開乘風聊天群,開始搖人,集思廣益。
此時,代表提燈判官的頭像是灰色的。
乘風:她的話幾分可信?
紅母:我覺得有五分吧。
乘風:哪五分?
紅母:確實有八部諸仙將各自神通輸入數字空間的傳說。
乘風:另外五分呢?
紅母:這五分送給危險,誰也難料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後門:貧道覺得十分可信。
乘風:說說你的高見。
後門:她不是不想收這個神通,而是她收不了,索性順水推舟,賣你一個人情。
乘風:理由?
後門:沒有理由,此乃貧道的直覺。
乘風:去你妹的直覺。
他抬頭看向蘇,蘇亦低頭看着他,二人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視線交流,都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雜色。
眼神PK,打平。
「我要怎麼辦?」
「直接走進去,進行數據交互。」蘇伸手直指那團快要聚變結束的黑色數字流,此時已經不再閃滅全息銅錢的碎光。
柳乘風的一張臉演繹出了多種表情,如果當時膽子肥點,自己就能實現太歲幣自由了。
「快點啊,磨蹭什麼。」蘇輕輕彈指,一道數字勁風彈在他的皮股上,碎成一個形似大嘴巴子的全息碎光。
啪,聲音好脆。
柳乘風咬咬牙,差點被她拍出了尿意。
「我告訴你,我尿會分叉,可以讓你體驗雙倍的快樂。」
蘇雖然覺得他說的話莫名其妙,也完全get不到其中的邏輯,但如此虎狼之言,還是讓她的麵皮立刻就紅了。
「愛去不去。」
對,就是這種囂張跋扈的態度,讓柳乘風彈跳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微微一笑,抬腳走向了那團正在聚合蠕動的黑色數字流,黑色數字流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單色數字流卻顯現出七彩色的光華,真是美極了。
聚合蠕動間,它已經有了人的形狀,可整體的曲面造型,又像是超脫了四維的概念藝術品。
「數字解構。」
在數字解構得到的3D模型中,它的核心璀璨、堅固,一條條橫縱交纏的陰/陽數字列包裹着它,全息變化的祥雲霧氣蒸騰,好似一件賽博國風批到爆的多態魔方。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尷尬。
王愛娟這是根本不加掩飾,赤裸裸的要攀龍附鳳啊!
本來是一家人。
現在,氣氛都變得這麼尷尬了。
結果,她還在說個不停…
寧緣俏臉神色複雜,有心要解釋兩句,但…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要怎麼說?
說出來,誰都尷尬。
她現在更擔心,秦蒼穹會不會生氣,以後都再也不來了。
而,此刻。
秦蒼穹的面色,始終平靜至極。
並未因為王愛娟的話語,而受到什麼影響。
以他的心境。
這種世俗事,怎麼可能泛起波動?
而,此刻。
一旁的秦小鯉,俏臉神色都是有些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姑姑,難不成…要當自己后媽?
想到這裏。
小丫頭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善起來。
對於小孩子而言,他們對這些…反而是最敏感的。
此刻,秦小鯉鼓著臉,眼神警惕,小心翼翼打量著對方。
等會…
要是真的答應下來。
那,她…她就哭給爹爹看!
寧緣俏臉神色複雜,不得不打斷了母親的話,「媽,你別添亂了…行嗎?!」
「我才不需要你撮合呢。」
聞言。
王愛娟白了她一眼。
絲毫,沒放在心上。
她的性格,一直都是極為強勢。
王愛娟打定的主意,怎麼可能因為一兩句話,而選擇放棄?
她今天想好了。
就算軟磨硬泡,也要將女兒許配出去。
「蒼穹,你也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