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聲音非常輕,不仔細都聽不到了。
「你晚上會不會回來?」蕭炎還沒有絕望。
雪清汐搖搖頭,不敢回答,不敢說出拒絕的話。
「會不會?」
「不會。」
「啪」一聲巨響,蕭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碗筷都跳了起來,惡狠狠盯著雪清汐,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也知道這樣不對,頭很低,都快埋到胸口裡面去了。
既然事情向最不妙的方向發展了,蕭炎也沒心思吃飯了,轉身離開,回到殿門後面坐下,閉目冥想。
本來想修鍊,可是心裡根本安靜不下來,堵了一團怒火。
昨天各種燒腦,處處逢迎,好不容易把她的情緒安靜下來;可是今天,她睡了一覺,緩了過來,立馬把昨天的事情忘記了。
「槽!」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清汐小心翼翼走過來,輕輕繞開了蕭炎,留下了一句話,「你在這裡可以隨意點。」
然後不敢多看蕭炎一眼,連忙把殿門打開,結果外面,雪清河竟然站在那裡,好像等了很久,看到雪清汐的目光竟然非常高興。
雪清河看到她出來后,嘴角咧開,昂著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問道,「妹妹昨晚睡得可安穩,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大哥說。」
「滾!」雪清汐臉上毫不掩飾嫌棄,直接罵道。
雪清河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繼續用那種溫和的聲音說道,「妹妹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找人去處理了,為了魂師大賽,還請妹妹多加修鍊。」
雪清汐柳眉倒豎,眼中怒火熊熊燃燒,「你要把我一直關著。」
「沒有的事,請妹妹為了天斗帝國的榮譽,努力修鍊,增強實力,以便以後在魂師大賽上贏得冠軍。」
「你要把我一直關著?憑什麼?」
「請妹妹為了天斗帝國的榮譽,努力修鍊!」雪清河聲音加大,彎腰躬身行禮,一動不動。
雪清汐雙拳緊握,咬著牙,閉著眼,胸膛劇烈起伏,最終還是只能冷哼一聲,返回了清汐殿。
蕭炎根本沒管她,任由她從自己身邊經過,眉頭都不動一下,保持那個姿勢毫無變化。
雪清河看著蕭炎,嘴角越翹越高,露出勝利的笑容,又向宮殿內看了一眼,本想直接回去,可是轉念一想,取得了勝利不炫耀一下,那多沒有意思啊!
於是他對著蕭炎說道,「你就慢慢待在這裡吧,不服氣吧,但是不服氣也要憋著!」
「哈哈哈!」雪清河開懷大笑,轉身就要離開清汐殿。
「真是找打!」蕭炎吐出這句話,向雪清河撲去,速度極快,呼吸間就接近了他。
不過,下一刻蕭炎就飛回了清汐殿,速度更快,砸在地面,滾了十幾米,撞在梁住上。
「槽,皇城內都帶著一位魂斗羅,不講道理。」蕭炎趴在地上,四肢稍稍用力,疼得受不了,又趴了下去,一時間根本站不起來。
雪清河沒在多看蕭炎一眼,雙手背負離開了清汐殿。
「真狠啊,要不是十萬年藍銀皇魂骨有治療能力,估計這幾天都別想動一下。」
蕭炎這一個動靜,把雪清汐驚動了,她出來一看,看到蕭炎不斷咳出一口口鮮血,人都嚇傻了,連忙跑過來。
「怎麼樣,沒事吧!」語氣充滿了關心和擔憂。
「沒事,死不了就行,別管我。」蕭炎吐出這句話,都不正眼看她一眼。
「我扶你上床休息。」雪清汐雙手用力,想把他拉起來。
蕭炎轉個身,由趴著變為躺著,把她甩開了,閉上眼,左腿的魂骨光芒閃動,專心治療。
「對不起。」
「三公主,你別煩我好不好啊,我被你害得這麼慘,這可是第三次了。」好不容易把這話說完,蕭炎不由一陣陣咳嗽。
雪清汐低著頭,轉過身,把自己扔上了床。
殿內,兩個人安安靜靜,一個人躺地上,一個人趴床上。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蕭炎站起身,重新回到了殿門後面坐下,繼續治療傷勢,而床上的雪清汐側著身,慢慢蜷縮起來,把自己抱成一團。
七天就這樣過去了,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
就當蕭炎以為就會這樣一直待下去,直到被放出去。
可是這一天,雪清汐突然走到了面前,臉色嚴肅。
「說個正事。」
「好啊!」蕭炎回答道,語氣毫無波瀾。
雪清汐點點頭,臉上平靜,伸開手把蕭炎抱住,貼著耳朵輕聲說道,「這裡面有監視用的魂導器,本來歸我控制,但這段時間的情況絕對會被拿去分析,所以這樣說話安全一點。」
蕭炎沒敢動,身子綳得很緊,聽道了這句話,「我想當皇帝。」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給我跪下,這些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可以保你一輩子平安無事!」
夏侯青緩步走高位上走下來,每走一步,蘇盛身上的威壓就加重一分。
「給我跪下,你就有吃不完的紅燒肉,烤羊腿,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給我跪下,你就是我夏侯青的人,從此之後在大乾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你不是最討厭玉錦城高門大戶的奴僕雜役了嗎?」
「跪了我,你就一步登天,從此可以把他們踩在腳下。」
他循循善誘的說到:「給我跪下吧!」
聲音如同擁有魔力一般,幾近摧毀蘇盛的理智。
彷彿只要如同他所說的一般,跪下。
便萬事皆休了。
強壓之下,蘇盛的膝蓋就要粘上地面。
咕嚕嚕!咕嚕!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以為已經填飽了的肚子再次發出抗議,鋪天滿地的飢餓感再次襲來。
兩股強壓同時傳導到蘇盛的身體,倒是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得以抓住機會從地上艱難起身:「不跪!!!」
蘇盛虛弱的開口說道,調動着身體內剛才存滿的靈力開始着力對抗體內的飢餓感和夏侯青的威壓。
氣息調動瞬間,兩股力量就把他蠻橫碾壓,不堪重負的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腦海中的無名劍依舊無動於衷,並沒有打算參與鬥爭。
夏侯青擦拭掉身上的血沫,對此並不在意,他走到蘇盛跟前。
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呵呵一笑:「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嗎?難道救命之恩都不值得你跪嗎?那你說說你倒是跪些什麼人?帝王將相?」
蘇盛躬身捂住腹部,並沒有作答。
「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鎮遠將軍放在眼裏?」
他桀驁笑道:「跪,還是死,選一個吧。」
「士可殺不可辱!將軍之恩,在下想辦法報答,但是如若要我下跪,將軍還是殺了我吧!」蘇盛不卑不亢的抬頭同桀驁的將軍對視。
「哈哈哈哈哈!」
夏侯青鬆開了手後退半步,威壓再次加重。
「好一句,士可殺不可辱,骨氣你是有的。」
他再次俯身到蘇盛耳邊:「但是,在沒有絕對實力前面,所謂的骨氣就不值一提,明白了嗎?」
「異界來客。」
蘇盛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夏侯青。
剎那間,原本還算是有恃無恐的他徹底慌了,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被對方看穿了,他腳下一軟,險些跪下。
咳咳!
但是腦海中再次傳來一聲清脆的乾咳,是無名劍的聲音。
他立刻穩住心神,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一柄神秘的無名劍上,畢竟是自己穿越者專屬的金手指,應該能幫助自己擺脫困境的。
但是無名劍很快就讓他失望了,那柄劍有一次沉寂了,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但是這在夏侯青眼裏確完全不一樣,他看到的是蘇盛僅僅失神一會兒,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不愧是饕餮之軀,換做是我在蘊靈,根本就扛不住神橋境強者的威壓,他竟然抗了這麼久。」他心裏滿是震撼,原本以為只要隨便給蘇盛一個下馬威,便可以把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就這樣,兩個人莫名的僵住了。
「算了。」
夏侯青主動散去威壓,隨意一揮手,憑空變成了一盤美味佳肴,遞給了蘇盛。
後者忌憚的看着吃食,吞了吞口水,竭力抵制者體內不斷傳來的飢餓,不解的看向夏侯青:「將軍此舉是何用意?」
蘇盛就算是在地球活了二十多年,看了不下百餘部電影電視劇和小說,但是依舊沒有第一時間搞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套路。
明明此人已經看穿了自己,可是直覺依舊告訴他對方並沒有惡意。
不過他並不相信直覺,畢竟原主的記憶里,他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還算是有個籠統的認知,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實打實的神橋境的武夫。
可以移山填海的神仙人物,雖然這個世界便沒有神仙。
他把食物放到蘇盛跟前,神情有些恍惚的問到:「你有一個好母親,你那個無能的父親還真是好福氣啊。」
聽到這裏蘇盛更加迷惑,不管肚子怎麼鬧脾氣,也不敢伸手拿起那盤色香味俱全的盤子。
「將軍同我母親相識?」他其實也是一臉茫然,在原主的記憶里,他並沒有找到關於母親的記憶,從小到大就只有那個倒霉的佃戶老爹。
辛辛苦苦打幾份工,想要養活自己餓死鬼投胎的兒子,最後過勞而死,也是可憐。
夏侯青滿臉惆悵的看向蘇盛,開口道:「認識,李家姐姐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那你可以和我詳細說說我母親的事情嗎?」蘇盛連忙追問道,這人居然和原主母親是舊識,看起來自己不用死了!
見蘇盛追問,夏侯青從惆悵的回憶里抽脫出來,不滿的看向他,蘇盛連忙解釋道。
「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母親,也就是從周圍鄰居口中偶爾聽到個三言兩語,我曾追問過父親,他沒有回答我。」
「鄰居說,我母親是嫌棄我太過於能吃拋棄了我和母親,我出生不到一個月就斷奶吃糧了,鄰居們都怕我,說我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