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收費?之前不還一直免費么?」明雨卿問道。
「之前你受傷,我也有過錯,所以給你免費治療。現在你這傷又不是我弄的,收費也是理所應當嘛!」陳墨攤了攤手。
「知道了,診費不會少你的。」明雨卿沒什麼意見,只是俏臉卻有些擔憂之色,「你剛才說,我這傷得養好幾個月吧?有沒有什麼能夠快速痊癒的治療方法?不求能夠立即痊癒,但至少能讓我明天就能正常工作的方法?」
原本明雨卿只是隨口一問。
畢竟她的傷勢非常嚴重,後背中的一槍差點打穿她的身體,還傷到了內腑。
現在跟陳墨說話,她都感覺有些費勁,怎麼可能第二天就能正常工作?
她又不是金剛狼。
然而,陳墨此刻臉上卻是一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樣。
明雨卿好奇的問道:「該不會真的有辦法吧?」
陳墨點了點頭,「辦法是有辦法,但你可能沒法接受。」
明雨卿立即道:「你說說看。」
「從中醫學講,精氣神這三者是人生命存亡的根本。人的生命起源是『精』,維持生命的動力是『氣』,而生命的體現就是『神』的活動。你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精氣血不足,所以身體虛弱。精神萎靡。」
陳墨先是洋洋洒洒的說了一堆,然後才說到重點,「想要快速恢復,那就得補足元氣才行。我正好有一個可以快速補充元氣的法子,說起來可能有些難堪,但確實有效。」
「你別跟我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法子?」明雨卿的身體狀況很不好,精神狀況也同樣如此,因此說話的聲音一直都細若蚊蟲。要不是此刻正值凌晨時分,加上病房裡很安靜,興許連陳墨這種耳力超群的人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有些玄乎,我修鍊的心法正好就可以給人補充元氣,只是需要以嘴渡氣或者更親密的行為才能夠實施。」陳墨吞吞吐吐道。
沒辦法,這話說出來有些丟人,搞得自己像是個流氓一樣。
玄陽訣的真力至剛至陽,確實可以快速地給人補充元氣,加快傷勢的恢復速度,陳墨深受其益。只是想要傳到別人身上,給別人療傷,卻是有種種限制。
其中一種方法,就是用針灸,刺激病人身上的穴位,將玄陽真力通過銀針傳導進病人體內,達到治療的效果。
陳墨修鍊的烈陽十三針,其基本原理就是如此。
可明雨卿的傷勢過重,想要快速恢復,單單用針灸是達不到這種奇效的。
或者說,陳墨目前掌握的針法,還不足以做到這點。
畢竟烈陽十三針他也才堪堪掌握了前面三針而已,第四針施展都有些勉強。
那麼,明雨卿想要快速恢復的話,陳墨就只能使用另外一種方法了。
這方法就是上面說的那樣,以嘴渡氣,將玄陽真力直接給她渡過去。
當然,這方法還是要配合針灸疏通才行。
更關鍵的是,這渡氣不同於人工呼吸,在時間上略微有些長……而明雨卿又是個大姑娘,所以陳墨一開始才沒說,畢竟這事不太好辦吶! 明雨卿的俏臉陰晴不定,有掙扎之色,但最終還是咬著牙道:「如果你能保證我明天可以正常工作,我就答應做渡氣治療。」
陳墨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能跟你保證這個,但我可以保證渡氣過後能夠大幅度加快你的傷勢恢復速度。再者,我只是給你提供治療方案,做不做治療全憑你的意願,沒有強迫你。」
明雨卿抿著嘴問道:「這個治療要做多久?」
陳墨想了想道:「一天三次,每次十分鐘到三十分鐘不等。依照你目前的傷勢,連續做個三五天,身體估計可以恢復個三四成,到時候即便不用渡氣,你應該也有精力操心工作的事情了。」
「一天三次,每次三十分鐘……也就是說,我每天得讓你親一個多小時。」明雨卿瞪大了眼睛。
「明總裁,這叫渡氣,是為了療傷,能算什麼親……你只管把它當成加長版的人工呼吸就成,幹嘛想得那麼齷蹉。」陳墨嘴角微抽,又道:「你這次受傷做手術,身上的衣服還讓醫生給扒了呢,那按照你這樣的思維理解,豈不是要說醫生對你耍流氓?」
「這次手術給我和詩琳開刀的主治醫師和護士全是女的。」明雨卿悶聲道。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陳墨耐心地開解她道:「想要治病就不能避諱這些表面的東西,醫生是沒有性別的,你必須得調節好自己的心態才行。如果你不願意,那也用不著勉強。畢竟你的傷勢目前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安心在醫院修養便是,犯不著為了工作去勉強自己,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明雨卿反駁道:「你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也不了解現在的明月集團是什麼情況,我有必須要工作的理由。」
陳墨聳了聳肩,並沒有跟她爭論,而是直接道:「這事你自己考慮清楚吧!另外說一句,這個治療的收費是按渡氣次數算的,一次一萬。」
「你佔了這麼大便宜,還收那麼貴的診費!」明雨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墨,她此前一直認為陳墨是個好好少年,沒想到竟然這麼腹黑,直接獅子大開口啊這是!
「拜託,我是給你療傷,占什麼便宜啊!」陳墨苦笑著解釋道:「再說這渡氣你聽起來可能覺得很簡單,但真做起來其實並不容易,而且對我的身體還會有很大的負荷,這價錢算是很公道了。要換做其他人,我還未必給他做。」
「我看你是只給女人做吧!」明雨卿嘟囔道。
「你愛做不做。」屢次被質疑,陳墨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要是想吃你豆腐,之前給你針灸抹藥膏的時候就什麼都做了,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我……」明雨卿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好好想想。」
陳墨見她面色蒼白,也不想影響她休息,便道:「你再睡會兒吧。」
明雨卿問道:「肚子餓,有沒有吃的?」
「我去給你買,很快回來。」陳墨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就要往外走。
明雨卿叫住他道:「你還沒問我吃什麼。」
陳墨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問。你剛剛開完刀,大魚大肉是不可能的,就吃點清淡營養的,我心裡有數。」
說完,陳墨就離開了病房。
在醫院的周邊從來都不缺吃飯的地方,陳墨打了排骨粥和青菜,還專門給明雨卿要了一份參雞湯,給她補補身子。
等他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簡詩琳也醒過來了。
「你終於來了,給我倒杯水。」簡詩琳聲音虛弱地叫道。
陳墨雖然平時對簡詩琳的態度不怎麼樣,但現在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沒跟她鬥嘴,而是立馬去給她倒了杯溫水,給她喝下去。
喝了水,簡詩琳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出了這麼大的事,差點把命都丟了,怎麼連個過來探望的親戚朋友都沒有?」陳墨一邊將買來的東西給拿出來,一邊問道。
明雨卿淡淡道:「我父母過世好幾年了,那些親戚巴不得我死,好從我這裡分點股份,怎麼可能會來探望我。」
而簡詩琳則是瞪了陳墨一眼,顯然是在怪罪他問這種問題。
簡漢的事情明雨卿可不知道,簡詩琳才不想多說。
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吶!
陳墨沒有多問,而是對簡詩琳道:「你要不要也吃點?」
簡詩琳沒回答,轉而問道:「現在我和總裁只能趴著,連動一動身子都很難受,怎麼吃飯?」
陳墨道:「我喂你們吃點唄!」
簡詩琳立即道:「不需要。」
「明白。」陳墨又看向明雨卿,「你吃不吃?」
「我吃。」明雨卿雖然覺得尷尬,但肚子是真餓,不吃都沒法好好休息。
「總裁,你怎麼能讓他喂飯!」簡詩琳立即抗議起來,「我們可以叫護士過來幫忙。」
「現在是凌晨,你讓護士過來喂你吃飯?」明雨卿白了簡詩琳一眼。
簡詩琳道:「呃……可是讓他喂飯不合適啊!」
明雨卿道:「有什麼不合適的,說來咱們還得感謝感謝他,要不是他過來守著,咱倆估計沒人管。」
簡詩琳很不想承認這個事情,但這就是事實,沒得辯啊!
陳墨也不含糊,盛了一碗排骨粥,然後將勺子湊到了明雨卿面前,「趁熱吃吧!」
明雨卿小嘴微張,直接就吃了起來。
另一張病床上的簡詩琳看見這一幕,氣得牙痒痒,對陳墨可謂是充滿了怨念,就連之前撞到他的那點愧疚之意都消失了。
陳墨喂得很快,一勺接著一勺,偶爾還往明雨卿嘴裡塞幾根青菜。
只花了五分鐘,陳墨就給明雨卿喂下去一碗排骨粥和大半盤青菜,「再把參雞湯喝了吧,專門給你帶的。」
「嗯。」明雨卿也沒有拒絕,由陳墨一勺一勺地給她喂著喝。
喝完雞湯,明雨卿打了個飽嗝。
陳墨拿了紙巾給她擦嘴,這才道:「吃完了就好好休息吧,雖然這樣會影響消化,但特殊情況也沒法計較那麼多了。」 看著陳墨給明雨卿喂飯,簡詩琳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總裁應該是她來照顧的才對,現在盡便宜陳墨了。
「能麻煩你件事嗎?」明雨卿忽然道。
「你說。」陳墨道。
「請你也給詩琳喂一下飯,她跟我一樣沒吃東西,現在肚子肯定餓了。」
明雨卿話音剛落,陳墨還沒說話呢,簡詩琳就立馬搶先道:「總裁我不餓,用不著他喂,咳咳咳。」
說到激動處,簡詩琳劇烈地咳嗽起來,還因此牽動了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陳墨走過去,手指輕輕地在她的後勁下方按壓了幾下,簡詩琳這才緩過氣來。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吃不吃?」
「不……」簡詩琳話說到一半,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陳墨就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我,我吃,但是我不要你喂。」簡詩琳最終還是妥協了。本來身上就傷重,還要餓肚子,沒什麼比這更難熬的事了。
「隨便你。」陳墨也懶得像伺候明雨卿一樣伺候她,將盛好的排骨粥和剩下的小盤青菜放到她床頭櫃,便道:「你自個兒吃吧!」
他買的排骨粥不少,也給自己留了一份。
給簡詩琳弄好飯菜之後,陳墨就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他的吃相比較豪放,加上肚子也確實餓了,很快就將剩下的排骨粥給橫掃一空。
陳墨是吃得開心,但簡詩琳卻是有苦難言。
剛做完手術,她的身體極其虛弱,雙手也沒什麼力氣,而且只要手一動,必然就會牽扯到後背的傷口,讓她疼得冷汗涔涔。
眼看陳墨都吃完了,簡詩琳還沒能吃上第二口粥。
明雨卿吃完飯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陳墨也沒有搭理簡詩琳,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休息。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他得抓緊時間休息,今天還要上課呢!
至於明雨卿和簡詩琳,等天亮以後請個護工便是了。
「喂……」簡詩琳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求助了,「幫我一下。」
陳墨閉著眼睛休息,沒有理會她。
「陳墨,我為剛才的言行給你道歉,對不起。」簡詩琳扯著嘶啞的嗓子叫道。
陳墨這才睜開眼睛,道:「你又有什麼事?」
簡詩琳道:「我想吃個飯。」
陳墨道:「那你就吃唄!」
簡詩琳被他的話給噎住了,良久才咬著牙道:「我吃不了,手臂一動就扯到後背的傷口,身上也沒有力氣,你幫個忙。」
「你想我怎麼辦?」
「就……就像你幫總裁那樣……幫我。」簡詩琳吞吞吐吐道。
陳墨直接伸出了兩根手指,「二百塊錢,我喂你吃飯。」
「你……」簡詩琳氣得不行,「你竟然還收錢!」
「收錢怎麼了,不然我憑什麼伺候你吃飯?」陳墨斜眼看她。
「你怎麼不跟總裁收錢!」
「她比你討喜多了,我就樂意伺候她,但我不樂意伺候你。要不是你之前還欠著我一筆勞務費,我都不做你生意,讓你餓到天亮算了。」陳墨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你,你無恥。」簡詩琳怒聲道。
陳墨直接就把她面前的排骨粥給收了,「這粥是我買的,我不想給你吃了。」
簡詩琳心態爆炸,氣得都說不出話來,只是劇烈地喘著粗氣,怒視著陳墨。
「你要想吃飯,就端著一下你的態度。」陳墨皺著眉頭看她,「之前我要喂你吃飯,你非但不領情,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我別有企圖。現在你後悔了,那就得為你之前的言行付出代價。一句對不起就想完事?不好意思,我的自尊沒有那麼廉價。」
你的自尊就值二百塊錢,還不廉價?
簡詩琳在心裡罵了一句,但想到自己現在還餓著肚子,吐槽的話就說不出口。
「二百就二百,我快餓死了。」
「先給錢,后服務。」陳墨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轉賬或者現金都可以。」
簡詩琳是沒脾氣了,示意了一下床頭柜上的錢包,道:「裡面有現金,自己拿錢。」
陳墨就從她的黑色錢包里拿出來二百塊錢,然後端著排骨粥過去給她餵食。
對待簡詩琳,陳墨就沒有對明雨卿那麼客氣了,一勺接著一勺都不帶歇息的,差點沒把簡詩琳給噎死。
好不容易把排骨粥給吃完,簡詩琳怨聲道:「兩百塊錢喂一頓飯,你就是這種服務?」
「這種服務有什麼問題嗎?」
陳墨說完,又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我以前養過鴨子,填鴨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麼喂的。」
「填鴨,你拿我跟鴨比?」
「不好意思,我無意侮辱鴨子。」
「我殺了你個混蛋。」簡詩琳張牙舞爪,抬手往陳墨抓過去。
陳墨只是往旁邊一挪,就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別鬧了,就你這幅樣子,想下床都難辦,別說打人了。」
「你收了我的錢還侮辱我,可惡!」簡詩琳嘶吼道。
「這有什麼,你吃的粥還是我請客的呢!」陳墨聳了聳肩,「與其跟我生氣,不如好好睡一覺,然後爭取早點恢復工作,把欠我的賬給結了。」
「就你這樣還想結賬?」
「不結的話也可以,我明天就把你那便宜老爸的破事跟明雨卿全盤交代。」
簡詩琳立即道:「你贏了!」
陳墨笑了起來:「承讓承讓!」
兩人結束了對話,各自休息了。
直到天亮,護士過來查房的時候,陳墨才起身離開,直接回到學校。
只是當他到宿舍的時候,才發現安清雅竟然過來了,而且正在給他收拾床鋪。
「小雅,你怎麼來男宿舍啊!」陳墨走了過去。
「我打你電話打不通,就過來找你了。」安清雅瓮聲瓮氣道:「你一整晚都在守著那兩個女人,想必很忙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也沒什麼好忙的,就是手機沒電了。」陳墨拿出已經沒電黑屏的手機,在安清雅面前晃了晃,又問道:「你吃早飯了沒有?」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陳墨道:「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保安部那邊打電話給我說,車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讓我過去商量。」安清雅問道:「陳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當然要跟你一起去,我就怕你被人欺負了。」陳墨笑著說道。
「我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欺負呢!」安清雅撇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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